八月初五,天气终于放晴,阳光刺破云霾照进小城,笼罩了两天的湿寒很快被消融得一干二净
暴雨洗刷过后,奉怀小县草碧气清,檐亮瓦黑,朦胧的远山都显得近了许多
裴液睁开眼时,是在县衙的床上
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轻松感从身躯传来,四肢肌力凝藏待发,每一次呼吸都可以肆意通畅地直达肺底,而胸腹是那样地乖巧安静
裴液呆呆地看着房顶,很久才反应过来这种状态叫作健康
他一挺腰坐起来,窗外的房屋仍然倒塌着,但院子却已被清理干净
这时门被推开,那个猴精少年低头端着茶水进来,眼眶仍在泛红,抬头一看,“啊”了一声道:“哥,你醒了?我这就去叫县令大人
” 裴液大脑仍有些迟滞,看着少年放下茶水又走出去,才想起来该问问往其他方向逃的那些少年的安危